秘探羈留山（四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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秘探羈留山（四）
方寸炎下咒的時間其實很巧妙，就在竹林謝青嵐剛碰到他的那一瞬間，悄無聲息，手段極為高明。若不是她深谙符箓之術，只怕現在刀子捅進肺裏了還一睡不醒。而且按照他這下咒的時機，只怕在竹林被宋建那群人圍毆也是刻意編排好的，就為了引她上鉤。
只是她不明白，她和方寸炎非親非故，從未見過，何至於初見就要殺她。
謝青嵐湊近他身前，“你為何殺我？”
方寸炎輕蔑冷哼，“你要殺我，我自然就殺你。”
謝青嵐一臉疑惑，朝謝離投去茫然的目光。後者手持木劍，毫不猶豫刺入方寸炎的左肩。隨著一聲痛喊驚起，道：“你到底是誰？”
“你不知道我是誰？”
方寸炎反倒愕然，“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？！”
“廢話！你他爹的誰啊！”
他忽然沈默下去。隔了兩瞬，先是看看謝青嵐，接著看看謝離，然後試圖做出扶額沈思的姿勢，卻因為雙手被謝離踩在背後，只能身體扭曲地擰成個麻花。
“好吧……可能，我認錯人了。”
謝青嵐呵呵。
這可真是地獄級別的笑話，要換成別人就死了啊！
她起身坐回床榻邊，翹起二郎腿，眼神含著幾分危險之色。方寸炎心中大喊不妙，為了保全性命率先解釋道：“我上山前遭遇了些仇敵，怕他們不擇手段喬裝進來，所以就……羈留山都這麽多年沒收新弟子了，突然間又多出兩個，而且還是在我後腳來的，我難免心有懷疑嘛。”
“你幹了什麽事，讓仇家這麽煞費苦心也要跟過來？”
“……欠，欠了點錢。”
謝青嵐才不信。她丟給謝離一個眼神，後者當下拔出木劍，順勢要朝男子胸膛刺進。
“停停停！！我說，我說！”
方寸炎臉色煞白，“我不小心殺了他們一個兄弟……”
怪不得。
謝青嵐下巴揚了揚，“松開他吧。”
謝離應聲收手。
方寸炎當即摁著受傷的胳膊，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。謝青嵐倒也不是覺得愧疚，不過他若是鬧出動靜，出去跟人亂講，她想要隱蔽行事的計劃就破滅了。
她兩指一捏，以咒術為方寸炎治愈傷口。木劍鈍陋，謝離也沒有出太大力氣，不過片刻傷疤就全部消失無痕。方寸炎目瞪口呆地扒開自己的衣服看，除了血跡外，摸上去一片光滑平整。他皺起眉頭，狐疑地盯著謝青嵐。
眼前這兩人的身份根本才最值得深究的吧！
“我替你治好了傷，今天的事就當做沒發生過。不然的話，你進宗門躲債的事可就瞞不住了。”
方寸炎抿唇，“知道了。”
他踉蹌地站起來，先前被謝離控制的兩腿還哆嗦著發顫。往外走時，口中還嘟囔著什麽。
“衣服都給我弄壞了，好不容易找著見勉強能入眼的，又得回去補衣服。”
屋內靜悄悄的，唯有他這聲音格外清晰。
還沒等走出門，方寸炎後頸一提，忽的又被謝離拽回去，砰一下摔倒在地。
“不是都說好了嗎！怎麽又把我逮回來了！”他氣急敗壞，卻偏生怕謝離怕得緊，唯恐他一個順眼又提劍刺過來，只敢大聲嚷嚷。
謝青嵐抱著胳膊，面色與先前不同，頭疼地撓了撓脖子，接著試探性地開口：
“封花焰？”
方寸炎：“…………”
他瞪大眼睛，“誰說呢說誰呢！我才不認識封花焰！”
還真是他啊！
謝青嵐哭笑不得，讓謝離擡手拂去臉上的偽裝，“別叫了，你先看看他是誰。”
話音落地，方寸炎擡頭，便對上一張熟悉的臉。謝離面上沒什麽表情，一如既往得森森然像個惡鬼，襯著那張秾艷的臉，反倒越發令人覺得害怕。更何況這張臉，曾無數次出現在他的夢中，每每出現，不是讓他去這幹活，就是讓他去那收拾爛攤子。
若按平常，他定是會嚇得魂飛魄散。
可闊別多日再見謝離，此時封花焰的腦海中只剩一片空白。他囁嚅著張了張嘴，沒能發出聲音。朝另一位女子看去，對方的身份也已經清楚明了。
他努力擠出聲音，卻是沙啞至極：“城主…謝青嵐……”
“封花焰。”
謝青嵐輕輕喊著他的名字，“你怎麽會變成如今這樣子，在臥雪閣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？還有……封吾呢？”
封花焰揉著酸澀的眼睛，滿面駭人的紅瘡被他揉得快要流除血來。他下意識擡手去遮，但那樣的醜陋傷疤怎是兩只手就能遮住的。他窘迫地背過身去，不願謝離和謝青嵐看到自己這麽難看的模樣。
之後的半個時辰裏，封花焰一直維持著這個動作。
從他口中謝青嵐得知，在回到臥雪閣後，為了讓宗門重新接納封花焰，封吾不得不四處請求各位長老。但他不知那時的臥雪閣早已被三全頂和歸一門的人滲透，就連長老們也都是他人假扮，而真正的原身早已死的死，囚的囚。
封花焰發現端倪，與封吾商議趁夜逃走。沒想到走時卻被人發現了行蹤，而他們這幾日不知不覺被下了靈藥，修為都遭到壓制。在大戰中他受到酒上英符咒侵蝕，面容盡毀。封吾為讓他活命，獨自留下對抗眾敵，封花焰這才逃出生天。
他在仙山下徘徊多日，期間多次遇到三全頂和歸一門的人。為了躲避他們的追捕，他只能重上仙山，拜入羈留山門下。
五大宗門毀了盡半數，如今只有謝饌玉庇護的羈留山，才是最安全之地。
聽封花焰說完一切，屋內久久陷入沈寂中。
謝青嵐也沒想到，那些人竟然會做到如此地步。淩霄府、臥雪閣……全都毀在了他們手中。
可她卻想不明白，先不說淩霄府，臥雪閣乃是第二大宗門，即便是歸一門和三全頂聯手，也不可能毫無反手之力，怎麽會如此輕易就滅門了呢？
“入宗避禍可行，但你為何要成為內門弟子？”就在她思索時，謝離出聲問道。
“我懷疑，封吾在羈留山內。”
謝青嵐怔楞。
封花焰繼續道：“兩日前，我聽其他弟子說，曾在夜間看到宗主住處上空傳來異象。那異象似是一道貫虹，但轉瞬即逝，很難確認。我便趁夜蹲守，果真見到了這異象。長虹貫月，流霞飛動，像極封吾那把傲陽散發出來的光芒。”
“但謝饌玉的住處只有內門弟子可以進入，我便想著在試劍大會上奪得頭籌，以此進入內門。”
謝離看了眼謝青嵐，問他：“你確信？”
“城主，封吾的事情我怎麽可能認錯，那家夥的破劍就是丟劍冢裏我也能立馬認出來。”
謝離不言，只是又朝謝青嵐看了看。
謝青嵐：“既然如此……也許真的就在這裏，還是找到人最要緊。試劍大會就快到了，以封花焰的能力要奪頭籌不難。話說，你傷沒問題吧？”
“還要修養一段時間，但我就廢了條胳膊，打一個宋建也是綽綽有餘。”封花焰捋起袖子，“要不是怕隨手打人被趕下山，白天也不會受屈。”
謝青嵐笑似的扯了扯嘴角。
幾人將試劍大會當日以及如何進入謝饌玉住處，詳密地計劃了一番。結束時，天已經蒙蒙亮。
封花焰回去後，謝青嵐剛要關門，卻見謝離站在屋前，一動不動。
“怎麽不回去？”
“姐姐。”他走過來，伸手捂著謝青嵐的手，“今日還沒有暖手。”
“啊，我都忘了。”謝青嵐哂笑，“這下暖和了吧？”
“可姐姐的手比我還冷。”
謝青嵐那雙漆黑眼眸靜靜望著她，好像有股穿透人心的力量，叫謝青嵐一下卸掉了所有勉強。
“可能，今天穿得太少了吧。聽說快要下雪了，我得多穿些衣裳才行。”
她想抽回手，卻被對方緊緊攥在手中。
“哪怕羈留山所有人都背叛你我也不會，這樣說，姐姐你會開心點嗎？”
謝青嵐一怔，旋即失笑，“謝離，你怎麽姐姐叫得越來越順口了，我可不是你真的姐姐，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
他低著聲音，湊到耳邊，“你是我最愛慕的師尊。”
謝離說完這句話便走了。
謝青嵐傻楞楞地站在原地，不僅是手，就連脖子也燒得燙起來。
這家夥…他，他有病吧……
她捂住臉。
覺得自己也病得不輕。
半月後，試劍大會終於到來。
由於前日剛下過一場細雨，地面覆蓋著一層薄薄冰霜。四周的參天枯木在今日看起來尤為震撼，宛如神祇蒞臨，包裹著中央的驚神臺。
臺前從寅時起就圍著大量外門弟子，雖天氣寒冷，但他們各個躊躇滿志精神抖擻，就等著在今日大展身手，讓那些內門弟子和長老刮目相看。
謝青嵐等人趕到時，正是抽簽決定初輪對手。
謝離和封花焰抽中的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弟子，修為不高，在外門也是平平無奇。
輪到謝青嵐時，簍子裏只剩下最後一塊木令牌。就算知道不可能輸，但她也難免緊張起來。瞇著一只眼，迅速拿起令牌，飛快瞟一眼。
上頭胡亂地刻著七個大字：
謝青嵐 對戰 宋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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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寸炎下咒的時間其實很巧妙，就在竹林謝青嵐剛碰到他的那一瞬間，悄無聲息，手段極為高明。若不是她深谙符箓之術，只怕現在刀子捅進肺裏了還一睡不醒。而且按照他這下咒的時機，只怕在竹林被宋建那群人圍毆也是刻意編排好的，就為了引她上鉤。
只是她不明白，她和方寸炎非親非故，從未見過，何至於初見就要殺她。
謝青嵐湊近他身前，“你為何殺我？”
方寸炎輕蔑冷哼，“你要殺我，我自然就殺你。”
謝青嵐一臉疑惑，朝謝離投去茫然的目光。後者手持木劍，毫不猶豫刺入方寸炎的左肩。隨著一聲痛喊驚起，道：“你到底是誰？”
“你不知道我是誰？”
方寸炎反倒愕然，“你居然不知道我是誰？！”
“廢話！你他爹的誰啊！”
他忽然沈默下去。隔了兩瞬，先是看看謝青嵐，接著看看謝離，然後試圖做出扶額沈思的姿勢，卻因為雙手被謝離踩在背後，只能身體扭曲地擰成個麻花。
“好吧……可能，我認錯人了。”
謝青嵐呵呵。
這可真是地獄級別的笑話，要換成別人就死了啊！
她起身坐回床榻邊，翹起二郎腿，眼神含著幾分危險之色。方寸炎心中大喊不妙，為了保全性命率先解釋道：“我上山前遭遇了些仇敵，怕他們不擇手段喬裝進來，所以就……羈留山都這麽多年沒收新弟子了，突然間又多出兩個，而且還是在我後腳來的，我難免心有懷疑嘛。”
“你幹了什麽事，讓仇家這麽煞費苦心也要跟過來？”
“……欠，欠了點錢。”
謝青嵐才不信。她丟給謝離一個眼神，後者當下拔出木劍，順勢要朝男子胸膛刺進。
“停停停！！我說，我說！”
方寸炎臉色煞白，“我不小心殺了他們一個兄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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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青嵐下巴揚了揚，“松開他吧。”
謝離應聲收手。
方寸炎當即摁著受傷的胳膊，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。謝青嵐倒也不是覺得愧疚，不過他若是鬧出動靜，出去跟人亂講，她想要隱蔽行事的計劃就破滅了。
她兩指一捏，以咒術為方寸炎治愈傷口。木劍鈍陋，謝離也沒有出太大力氣，不過片刻傷疤就全部消失無痕。方寸炎目瞪口呆地扒開自己的衣服看，除了血跡外，摸上去一片光滑平整。他皺起眉頭，狐疑地盯著謝青嵐。
眼前這兩人的身份根本才最值得深究的吧！
“我替你治好了傷，今天的事就當做沒發生過。不然的話，你進宗門躲債的事可就瞞不住了。”
方寸炎抿唇，“知道了。”
他踉蹌地站起來，先前被謝離控制的兩腿還哆嗦著發顫。往外走時，口中還嘟囔著什麽。
“衣服都給我弄壞了，好不容易找著見勉強能入眼的，又得回去補衣服。”
屋內靜悄悄的，唯有他這聲音格外清晰。
還沒等走出門，方寸炎後頸一提，忽的又被謝離拽回去，砰一下摔倒在地。
“不是都說好了嗎！怎麽又把我逮回來了！”他氣急敗壞，卻偏生怕謝離怕得緊，唯恐他一個順眼又提劍刺過來，只敢大聲嚷嚷。
謝青嵐抱著胳膊，面色與先前不同，頭疼地撓了撓脖子，接著試探性地開口：
“封花焰？”
方寸炎：“…………”
他瞪大眼睛，“誰說呢說誰呢！我才不認識封花焰！”
還真是他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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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封花焰。”
謝青嵐輕輕喊著他的名字，“你怎麽會變成如今這樣子，在臥雪閣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麽？還有……封吾呢？”
封花焰揉著酸澀的眼睛，滿面駭人的紅瘡被他揉得快要流除血來。他下意識擡手去遮，但那樣的醜陋傷疤怎是兩只手就能遮住的。他窘迫地背過身去，不願謝離和謝青嵐看到自己這麽難看的模樣。
之後的半個時辰裏，封花焰一直維持著這個動作。
從他口中謝青嵐得知，在回到臥雪閣後，為了讓宗門重新接納封花焰，封吾不得不四處請求各位長老。但他不知那時的臥雪閣早已被三全頂和歸一門的人滲透，就連長老們也都是他人假扮，而真正的原身早已死的死，囚的囚。
封花焰發現端倪，與封吾商議趁夜逃走。沒想到走時卻被人發現了行蹤，而他們這幾日不知不覺被下了靈藥，修為都遭到壓制。在大戰中他受到酒上英符咒侵蝕，面容盡毀。封吾為讓他活命，獨自留下對抗眾敵，封花焰這才逃出生天。
他在仙山下徘徊多日，期間多次遇到三全頂和歸一門的人。為了躲避他們的追捕，他只能重上仙山，拜入羈留山門下。
五大宗門毀了盡半數，如今只有謝饌玉庇護的羈留山，才是最安全之地。
聽封花焰說完一切，屋內久久陷入沈寂中。
謝青嵐也沒想到，那些人竟然會做到如此地步。淩霄府、臥雪閣……全都毀在了他們手中。
可她卻想不明白，先不說淩霄府，臥雪閣乃是第二大宗門，即便是歸一門和三全頂聯手，也不可能毫無反手之力，怎麽會如此輕易就滅門了呢？
“入宗避禍可行，但你為何要成為內門弟子？”就在她思索時，謝離出聲問道。
“我懷疑，封吾在羈留山內。”
謝青嵐怔楞。
封花焰繼續道：“兩日前，我聽其他弟子說，曾在夜間看到宗主住處上空傳來異象。那異象似是一道貫虹，但轉瞬即逝，很難確認。我便趁夜蹲守，果真見到了這異象。長虹貫月，流霞飛動，像極封吾那把傲陽散發出來的光芒。”
“但謝饌玉的住處只有內門弟子可以進入，我便想著在試劍大會上奪得頭籌，以此進入內門。”
謝離看了眼謝青嵐，問他：“你確信？”
“城主，封吾的事情我怎麽可能認錯，那家夥的破劍就是丟劍冢裏我也能立馬認出來。”
謝離不言，只是又朝謝青嵐看了看。
謝青嵐：“既然如此……也許真的就在這裏，還是找到人最要緊。試劍大會就快到了，以封花焰的能力要奪頭籌不難。話說，你傷沒問題吧？”
“還要修養一段時間，但我就廢了條胳膊，打一個宋建也是綽綽有餘。”封花焰捋起袖子，“要不是怕隨手打人被趕下山，白天也不會受屈。”
謝青嵐笑似的扯了扯嘴角。
幾人將試劍大會當日以及如何進入謝饌玉住處，詳密地計劃了一番。結束時，天已經蒙蒙亮。
封花焰回去後，謝青嵐剛要關門，卻見謝離站在屋前，一動不動。
“怎麽不回去？”
“姐姐。”他走過來，伸手捂著謝青嵐的手，“今日還沒有暖手。”
“啊，我都忘了。”謝青嵐哂笑，“這下暖和了吧？”
“可姐姐的手比我還冷。”
謝青嵐那雙漆黑眼眸靜靜望著她，好像有股穿透人心的力量，叫謝青嵐一下卸掉了所有勉強。
“可能，今天穿得太少了吧。聽說快要下雪了，我得多穿些衣裳才行。”
她想抽回手，卻被對方緊緊攥在手中。
“哪怕羈留山所有人都背叛你我也不會，這樣說，姐姐你會開心點嗎？”
謝青嵐一怔，旋即失笑，“謝離，你怎麽姐姐叫得越來越順口了，我可不是你真的姐姐，我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
他低著聲音，湊到耳邊，“你是我最愛慕的師尊。”
謝離說完這句話便走了。
謝青嵐傻楞楞地站在原地，不僅是手，就連脖子也燒得燙起來。
這家夥…他，他有病吧……
她捂住臉。
覺得自己也病得不輕。
半月後，試劍大會終於到來。
由於前日剛下過一場細雨，地面覆蓋著一層薄薄冰霜。四周的參天枯木在今日看起來尤為震撼，宛如神祇蒞臨，包裹著中央的驚神臺。
臺前從寅時起就圍著大量外門弟子，雖天氣寒冷，但他們各個躊躇滿志精神抖擻，就等著在今日大展身手，讓那些內門弟子和長老刮目相看。
謝青嵐等人趕到時，正是抽簽決定初輪對手。
謝離和封花焰抽中的都是名不見經傳的弟子，修為不高，在外門也是平平無奇。
輪到謝青嵐時，簍子裏只剩下最後一塊木令牌。就算知道不可能輸，但她也難免緊張起來。瞇著一只眼，迅速拿起令牌，飛快瞟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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